人都有老去的一天，虽然那一天因人而异，那个过程也大不相同，但 都可以称为“曲径通幽”。根据《圣经》第一篇“创世记”记载，人类的始 祖亚当共活了九百三十岁就死了。他的好几代子子孙孙也大多活了七、八、 九百多岁。后来上帝耶和华限制了人的年龄至一百二十岁。上帝“耶和华见 人在地上罪恶很大，终日所思想的尽是恶。耶和华就后悔造人在地上，心中 忧伤。他说，’我所造的人和走兽，并昆虫，以及空中的飞鸟，都从地上除灭， 因为我造他们后悔了’。”所以到后来《圣经》的“诗篇”卷四第九十篇就 有记载道：“我们一生的年日是七十岁，若是强壮可到八十岁；但其中所矜 夸的不过是劳苦愁烦，转眼成空，我们变如飞而去。”
“老去”是个必经之路。如何优雅地老去（AGING GRACEFULLY） 则是个人生必须要面对的课题。更何况二十一世纪已经被一些研究人员定 义为“老龄化”的社会。国家公共电台（NATIONAL PUBLIC RADIO， NPR) 有个好的访谈节目，观点（THE POINT）在 2012 年 4 月 6 日的节目 中谈的话题是老龄社会的到来以及人类，准确地说，各国政府如何面对。 首先“老”是个相对的概念，因地区，风俗，生活习惯而差异。在和平 的年代，生活相对安逸的人们，八十多岁可以开车，甚至跳降落伞。例如美 国有线电视新闻网（CNN，2012 年 4 月 7 日 ) 的新闻报道中，提到一位 80 岁的妇女 ( 不敢说高龄 )，从来没有学习过驾驶飞机。但先生突然身体不适 ( 可 能心脏病突发之类的 )，住在郊外怎么办？她急中生智，驾驶自家的飞机， 运输病人去看急诊。但是飞机油舱里边没有足够油，她便拔打紧急呼救电话 号码 911 联系。相关部门马上派出另外一架飞机，驾驶员和此业余驾驶员并排飞行，一步一步教授她如何飞行。四十五分钟到达目的地。该女士的确没有学过驾驶，但是先生经常开飞机，她在旁边坐的次数多，耳濡目染，竟然 也派上了用场。在战乱绵延，饥荒持续的地区，可能三四十岁已经是高寿了， 如那些在非洲有些国家被迫十岁左右当娃娃兵的。
其次，现在整个全球的趋势是，很多地方出现了“社会未富，人先衰老” 的尴尬局面，尤其是发展中国家如“金砖四国 (BRIC)”。该节目提到中国的 年轻一代，可能面临着小两口要赡养四个老人，第三代独生子女要面对六个 老人的情形。或许以后赡养老人的行业会蓬勃发展，可以弥补一些人力的匮 乏。但同时赡养好几个老人，晚辈们需要付出巨大的精神代价。在美国，赡 养老人似乎是老人自己的事情。老人们也没有很少期望从晚辈这里得到什么 回报。孩子们自立后，逢年过节带着孙辈儿回来看看，享受天伦之乐。或者 偶尔自己飞奔到孩子们那里去。有的长辈为了短期居住，就在附近买个住所， 免得麻烦自己的孩子们。实在行动不方便了，可以搬家去住老年公寓。公寓 不是免费的，不同地区价格迥异。每年六七万美金价格也是很常见的。对大 部分老年人而言 , 那是个不得已的选择，那是意味着每天的日子就是在等待 死亡。身体健康，活动自如的还可以保证一定质量的生活；如果需要看护和 特别处理，实际上可能是苦不堪言。至于平时的医药费用，如果是低收入的， 政府可能管理。收入高不成，低不就的就是问题。退休后需要自己买医疗保险， 年龄越大，身体健康的状况可能变化，医疗保险费用也是一笔日常的开销。
再者，政府的作为和老人个人的准备是否到位也是需要考虑的问题。美 国政府现在有社会保险基金，老年人到达一定年龄可以根据规定申请领取。 社保基金来自于所有就业的人，每一个工资单上都有一定比例的收入被强制截流，纳入社会保障体系。但很多人在担心，按照这个老龄化趋势，将来的 社保基金账号是否还有没有现金分配，还是个问题。那么个人的存款和投资 就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。但 2008 年的次贷危机让很多退休的人，或者原本打 算近几年要退休的人们挨了一闷棍。大家开玩笑，因为个人财产资金数额的 缩水，大家取笑很多个人的退休账号 (401K) 早已经减半，变成了 201K。法 定的退休年龄一延再延，最新的规定是 67.5 岁。延迟退休则无形中影响到年轻人的就业机会。
最后，还有一个“入土为安”的支出。看到有关新闻报道，葬礼的具体花销， 提到殡仪行业的巨额利润，如从中国或其他东南亚进口的寿棺很可能被以原 价格的几倍销售出去。如何把自己身后事情妥善处理，真正的“优雅”老去， 是个有责任感老年人应该考虑到的。让孩子们自己掏腰包，花上好几万美元， 可真的是给孩子们留下了“纪念”，在账单上。
曾记得读过某个国家几个世纪前关于老年人善后的风俗。到了一定年龄， 就给老人做顿好饭，穿戴整齐，背去山谷，置放于荒郊野外，让其自生自灭。 或许那只是个传说。在日益“先进”的现代社会里，老年人应该不会落到这 个地步吧。优雅地老去，该是很多人毕生的追求了。虽然他 ( 她 ) 不见得意 识到，如同世界上的很多事情一样，钟永远在不停地摆动着 (‘THE CLOCK IS CLICKING’)，我们在百忙之中等待那一天的到来。
本文节选自关东胜作品《美国花楸》。
作者简介：关东胜，艺美网专栏作家，工学博士（美国）、工商管理硕士（美国）。曾任教于京城高校，现定居美国，从事食品安全和品控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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