刹那间觉得自己很孤独,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躺着 , 耳边响着来自屋外空调的呜呜声。那种感觉如同黑夜袭来,在没有月光和萤火虫的晚上,四周一 片寂静,除了风声。我的脑袋里乱如麻绳搅和在一起,或者说很多的电源线 掺杂在一堆,我没有勇气去打开捋顺那些线们。每一根线似乎都有用途,但放在一起,日积月累,每个都有头,有尾,缠在一起却成为废物。
孤独让我情不自禁地问自己,活在这个世界究竟是为了什么。我曾经以 为找到了答案。但此时此刻我熟悉的空虚如丝如缕地潜入心间。我似乎在梦 里置身于魔掌之中,怎么也摆脱不了。它如同每天抽两盒香烟的同事摆脱不 了吸烟,解释道,缈缈香烟,抽烟的人知道对身体健康有弊端,但那吸一口 后的舒缓的感觉,是心旷神怡,让人怎么也不能忘怀啊。不同的是对我来说, 我憎恨空虚,但我是如此的无能为力抵御它的潜袭。我从没有接受它,没有 依赖它。相反,我厌恶它,我躲避它,我反抗它,它依旧不依不饶地扑面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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刹那间的孤独让我很悲哀。如同长不大的孩子,不了解世界上为什么这 么多的困惑。我多么希望有人和我面对面的交流,开导我说,这一切都是短 暂的但又必需的。孤独如同厨房里的调味料,或不可却。有了孤独,整个菜 的味道就丰富了。又如同药引子,加上它,药的功效就得到最大的发挥。
我知道,希望有人在我身旁陪伴是一种奢侈。此时此刻我身边没有人。 那只昨天晚上飞进来的小小的飞虫,已经被我打死了。墙边的书架上有很多 的书,我计划要去读;还有很多的事情,我计划要去完成;脑海里曾经漂浮 有很多的貌似无用的思考;我需要去做。但怎么撇去这让人忧虑的孤独啊? 虽然,如果我马上从这个世界上消失,孤独离我而去了。但我的消逝,会给家人留下深深的伤害或烙印。时光会修复一切的疼痛,但烙印依然是烙印, 哪怕再浅的痕迹。
如神经性头痛,孤独在脑海里闪电一般穿过,钻心地痛,但终于走了, 如旋风般。我怅然所失。刹那间,我们的生活中有多少个刹那间。虽然它们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,但当时的痛,恨,仇,爱,是多么惊心动魄。
难道这就是生活?
作者简介:关东胜,艺美网专栏作家,工学博士(美国)、工商管理硕士(美国)。曾任教于京城高校,现定居美国,从事食品安全和品控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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