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人在外，经常有孤枕难眠的时候。收音机的节目，就陪伴我，在半睡半醒之间，熬到天亮。有则趣闻逸事，应该是听了很久了。那时候凌晨四五点钟，可能听众不见得有很多。睡意朦胧的我，被这则新闻深深地吸引了。
它一直徘徊着在我的脑海里，不吐不快。
新闻中的故事很简单。一个中餐馆送外卖的小伙子，到了一个叫外卖的地方，敲门送去放食物。他高高兴兴拿着外卖收到的本金和小费，走出来时候却傻眼了。自己送外卖的车不见了！小伙儿为了节省时间，下车时候没有关发动机。正巧被不是天生的小偷瞅见开车走了。
小伙子干着急，没有辙儿。只好拿出手机，给老板打电话说车被别人顺走了。怎么办呀，只有打 911 报警。老板呢，也本着急人所急的精神，指示小伙子在等人接他回餐馆的时候，顺便给其他几位客户通个电话，说明情况 ,不能言而无信。所订的食物马上到不了啦，因为车及车上的食物被偷走了。
令小伙子诧异的是，下一个客户在电话里说已经收到食物了。小伙子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。继续往下一个客户打电话通知，他还是得到同样的答案。得知状况后，警察也开始纳闷儿。“三个臭皮匠，顶个诸葛亮”。天下还是有聪明的人，他们顿悟出来了：敢情是驾着偷来的车，小偷接着送外卖啦。
几乎是唾手可得的一小笔现金，何乐而不为呢？
警察们根据客户的名单，直奔其余的几个客户地方，埋伏起来。没多久，守株待兔，就把小偷擒获了。偷车的的的确确是想乘机收些现金。被逮个正着儿，也应该没有冤要申。新闻里没有讲小偷是否得意洋洋地吹着口哨送外卖。虽然全球变暖，纽约的冬天还是有点儿凉意。小偷哆哆嗦嗦，也无妨碍他的“英雄”气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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姑且不论这件传闻是否失实，也不论其他人信不信，反正我信了。人的本性是一脉相传的。中国古代笑话里不是讲过，有渡河之人，船翻水急之际，却游不得前去。原来是肩上斜搭着的满满的钱袋子作怪，游不远的。有其他逃命的热心肠的，喊他扔掉钱袋。他晃晃头，多喝了几口水，一命呜呼了。
为钱都能舍命，何况是踩几脚油门，几袋烟的工夫呢。人生就是一条河。大家伙儿常说，“常在河边走，哪有不湿鞋？”那些以为自己在河边的润湿了双鞋的，其实双脚已不知不觉地陷入淤泥潭，拔不出脚来了。虽然财产何等重要，尽管贫穷如此可恶，但是古人如此这般提醒要惜命，圣经上（马太福音 16 章 26 节）也提到，“人若赚得全世界 , 赔上自己的性命 , 又有什么益处呢？”今人就不必大费周章到处演绎了。人类无法割断与贪婪的亲密接触，人心或许向善，人性本恶的实质问题没有改变。
此类的故事在每天的新闻报道上屡见不鲜，华尔街上，庙宇高堂，农贸市场，村野闲夫，你唱罢来我登台，好不热闹。
只是用的不是外卖车了。
青出于蓝。
作者简介：关东胜，艺美网专栏作家，工学博士（美国）、工商管理硕士（美国）。曾任教于京城高校，现定居美国，从事食品安全和品控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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