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新冠病毒”爆发以前,我有空的时候,尽量会走到附近的塞瑞图斯公园,围着一人工湖一边散步,一边远眺一群嘎嘎嘎嘎的鸭子们在湖面上飞过,水面波澜不惊。“居家令”颁布以来,车库的一角,有一块方方两米半的地方,是我这段“抗疫”时期“隐忍”的地方。车库里的这方净土不知不觉间就成了我安静的港湾。
在“隐忍”中,我努力地提取自己干涸的想象来打造自己的灰色空间。我回忆过去的种种,我遐想未来的时光。我重新迈步在自己曾经走过的地方。我在认真地抚平自己内心的恐惧和创伤。
在“隐忍”中,我经常躺在地毯上,翘起二郎腿,凝视着白色的天花板发呆。头顶上那块天花板好似一块神奇的屏幕。从屏幕上,我看到绿水荡漾的湖泊,我看到了人群熙熙攘攘的周日亨廷顿海滩,我看到了大西洋海岸边上排成行的海鸟,我看到了纽约市堆积的尸体,我看到了密歇根州的人民集会抗令不遵,要求开启生活的新篇章。每一天,白宫的新闻发言记者会继续着,加州州长的发布会好像也没有停顿,洛杉矶市长的讲话不打结巴,所在小镇病毒感染的人数有无增加。有关“新冠病毒”的各式新闻好似空气一般,在我“隐忍”的时候如约而至。
在“隐忍”中,我与外界保持着密切的联系。那座挂在木柱上的大挂钟,每次都让我联想起《围城》的结尾。滴滴答答的声音无情地把我拉回现实里。我一次次地逃避,我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响起1964年的“动物乐队”演奏的“旭日之家”,Depeche Mode的“革命在哪里”伴我一起走遍天涯。
我知道,“隐忍”只不过是暂时的快乐和甜蜜。我的心思意念总是在这里,在那里……思念永不会“隐忍”,所有的一切终将成为过去。
作者简介:关东胜,艺美网专栏作家,工学博士(美国)、工商管理硕士(美国)。曾任教于京城高校,现定居美国,从事食品安全和品控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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