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几天，牛莉雅自己跑到尤九和的办公室转了转。尤九和似乎在忙着打电话，仅与牛莉雅颌首示意了一下，接着和电话里的人讲着。牛莉雅就在旁边悄悄的收拾一下东西，帮着擦了擦桌子。牛莉雅将从商店里买的一些办公用品从袋子里拿出来，放在位置上后，准备扫扫地。
今天外面的天气温度不低，但阳光灿烂，牛莉雅进屋以后脱下来黑色外套，露出里绛红色的裙子，加上长筒皮靴，让平时比较注意饮食的牛莉雅此时显得凹凸有致。尤九和眼里一热，放下了电话后，噌地一下扑了过来。像只猴子一样从后面紧紧地抱着牛莉雅。
牛莉雅没有留神尤九和会突然会这么冲动。她隐隐约约地听到尤九和喘着粗气，脖子上被尤九和不住地啃起来。牛莉雅如同被人猛敲了一下额头，尤九和好像在耳边说，“多久了，都没有尽你的义务。”
牛莉雅一动不动，任凭尤九和的抚摸。放着自家宽敞的卧室，跑到这里来，好像是与别人偷偷约会似的，她觉得很刺激。
两人卿卿我我一番，有些精疲力尽地感觉，窗外的阳光还是慵懒地照进来。牛莉雅收拾好自己，一看手机，已经快十一点了，索性就跟尤九和说，“要不，我们出去吃顿饭去？”尤九和装作还是有点云里雾里地感觉，一脸坏笑地说：”刚吃得饱饱的啊！”
两人吃完中午饭，牛莉雅就自己先开车回家了，在办公室里，其他的忙，她也帮不上。“隔行如隔山”，牛莉雅计划把自己的简历拿出来，认真地润色，修改一些字眼，随后又到周围几家公司的网站上查了查有没有就业的机会。
牛莉雅并没有抱太大希望。一般来讲，公司的位置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。当下整个经济大环境好像不是特别好，加上整个行业兼并购买重组的新闻不断，那就意味着公司裁员的几率会很多。牛莉雅又花了些时间到“精英”网站上查看自己的职业人际关系网。咦，突然间牛莉雅眼睛一亮，她发现以前曾经帮她做事情的自己做独立咨询S女士什么时候跑到Y公司工作了？那位S女士和牛莉雅的年纪差不多，十几年了，都是一直自己单干，
S女士竟然已经放弃自己的公司跑到Y上班？真是不可思议！
牛莉雅想起以前还在公司做经理的时候，S女士经常和自己通电话，时不时跑过来请自己和整个团队的人一块儿聚聚餐，联络联络感情。的确过去牛莉雅手头比较紧的时候，就给S女士提供一些机会做一些项目，合作还是挺愉快的。
牛莉雅顿时有了主意。她立马在自己的通讯簿上查询了S女士的电话号码，计划第二天打电话去，问问自己可不可以做一些咨询的事情！
第二天早上十点多钟，牛莉雅深呼吸了一口气，就拨打打电话过去。还好，S女士的电话号码并没有改变，一拨就通了。牛莉雅大声地恭喜S女士在Y公司了，接着说：“哎呀，哪天咱们见见面？”S女士上班大概已经三个月了。
虽然没有翅膀，但流言蜚语在世界上飞得很快。S女士周末的时候就从米扎女士打来的电话得知，牛莉雅被公司辞退了。当S女士听到这个消息，有点瞠目结舌。
怎么可能呢？同时她自己心里也是暗自庆幸。好在自己没有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！人是物非，很多时候都需要靠着自己。过去多年来，牛莉雅帮助自己不少。现在牛莉雅打过来电话说要见见面，吃顿饭。她已经八九不离十，明白什么意思。但是S女士揣着明白装胡涂，她可不想随便伤了别人的自尊。
S女士说：“好啊，好啊。你看吧，什么地方，什么时间？”
俩人约好了下周四中午见面的时间和地点。那是一个有意大利风格的餐厅；中午吃饭的时候人不是特别多，可以相对安静地谈话。比较正宗的意大利风格，而S女士就是意大利后裔，经常以马可波罗发明意大利空心粉为骄傲。
当S女士在餐厅看到牛莉雅走进来的时候，她忽然觉得牛莉雅好像变了个人。其实圣诞节前，S女士还寄出过贺卡给牛莉雅呢，但短短地不到两个月的时间，牛莉雅好像面色有点憔悴，虽然头发依旧被梳理的整整齐齐地，一样地打扮得体。
见了面互相拥抱了一下之后，她们俩人就被侍者领到靠窗的座位前。S女士虽然胖墩墩地，脂肪层应该比较厚，但是比较怕冷。没等牛莉雅把外套脱下来，就连声问，“怎么样，还好吗？还好吗？今天好好聊聊。”
牛莉雅开门见山地说：“家里都好，只是我现在不好了！”
S女士茫然地睁着大眼睛，盯着牛莉雅，等着下文。
“那个辛先生，你知道的，以前因为给你一些项目和他发生过争执。两个礼拜前对我讲，说我的工作方式与公司文化不负。现在我在家，不去上班了！”
“那个印度人辛？”S女士想确认一下。她记得那个一说话就摇头晃脑的辛，个不高，短发，留着小胡子。印象中是有那么一两次，自己和牛莉雅谈项目的协议，总价钱被砍掉几千几千的。牛莉雅暗示这是上面管理层的意思。
S女士一下子同情起牛莉雅起来。可憎的辛！
“你什么时候到Y公司的？不错呀，很棒的机会。”牛莉雅没有直接回答S女士，反过头来询问。S女士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她打算去公司工作的，也一直是自由职业者。每次见面总是乐呵呵地，好像非常享受自由职业者似的。
“哦耶，感谢上帝！去年八月份的时候，我帮着Y做过一个项目。你知道，自己开公司的时候，我需要到处打听哪里有项目的。哪个公司的项目多，有人要休假了，或者怀孕了等等，我就过去帮帮忙。在Y那个项目做得还不错。慢慢地大家都熟悉了，正好有个人搬到加州去了，有个空缺。我就争取了一下，空缺没有向外宣布，所以你可能不知道。感谢上帝，还好，迄今一切顺利。”
“你怎么打算呢？”S女士问。
牛莉雅说，她也在琢磨呢。孩子们马上不想搬家，她也马上没地方去，可能要打打零工了。别忘了，去年刚买了宝马车呢。她们开始边吃边谈起来。
S女士听到牛莉雅问她：“你那里有什么机会吗？”想了想，回答到：“这样子，我回去跟我这边的经讲一讲。可能现在暂时没有。耐心地，等到七八月份的时候，可能会有机会呢。我们保持联系。”
牛莉雅很是感动，机会，只有等待和准备。俩人就这样一边吃饭一边聊。S女士需要回去上班，就在餐厅门口内侧告别。
外面的风呼呼地刮着，天阴沉沉的，好像要塌下来似的。是不是又该下雪了呢？
牛莉雅好像绝处逢生，看到开始在Y公司工作的S女士，感到意外和惊喜，同时也受到了鼓舞。在尤九和的帮助下，牛莉雅很快地建立一个咨询公司，自己做公司法人代表兼总裁，她就在家里的书房划出一角，作为办公地方，积极地和附近的公司联系，介绍自己可以提供的服务。
在饭桌上，牛莉雅和尤九和就打趣道，家里出现了两个总裁！女儿看到妈妈忙碌起来，很是高兴。明年是十二年级，艾诗丽暑期就需要认真考虑该上什么大学了。她和父母原来讨论过很多外州的大学。现在考虑到在外州上学学费会高出很多，艾诗丽有点踌躇。牛莉雅一直鼓励女儿，不要因为父母现在的工作情况变动，放弃自己的抱负。
但艾诗丽有自己的主见，她想从事以后从事文科，法律方面的。现在，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争取多拿一些奖学金，然后根据奖学金的多少和家里需要担负的费用，决定学校的取舍。儿子下学期也开始上高中了。牛莉雅和尤九和开始告诫他，千万不要抽烟，抽大麻，更不要吸毒。
春天，大概也就是一两周的样子，W州转眼就到了夏天，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。牛莉雅在过去的几个月，帮着了一两个小公司做了些项目，聊胜于无。尤九和还是偶尔去外地出差，有些现金流周转。
两人讨论过是否从自己的退休账户上借一些钱，犹豫了一下，想着再咬紧牙关，挺一段时间再说。
S女士倒是个挺帮忙的人。大家都在一个行业混口饭吃，知道每个行业的艰难处境。这点以前曾经受过牛莉雅照顾的S女士很想能够有所回报。S女士在自己的经理面前，假装不经意地提起牛莉雅。
经理听说过牛莉雅，还不知道牛莉雅自己也开始单干起来了。有些项目的确可以请牛莉雅做一做，尤其是有时候好多项目一起涌来，大家都应付不过来的时候。既然S女士和牛莉雅比较熟捻，经理就请S女士做项目经理负责把一些项目外包给牛莉雅。
从家到上班的地方每天单程开车起码一个半小时，晚上回到家已经是精疲力尽，牛莉雅还是很知足，自己学有所用，有所进项。“柳暗花明又一村”，日子似乎一天天好起来了。
作者简介：关东胜，艺美网专栏作家，工学博士（美国）、工商管理硕士（美国）。曾任教于京城高校，现定居美国，从事食品安全和品控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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